我曾在這裡寫過一篇文章,說到我們年青時,曾經去汶萊帶職宣教,但沒有詳細說明。例如:為什麽我們要去?在那裏如何生活? 有遇到什麼大困難? 學到什麼功課? 這都是我現在要寫的。
為什麼我們要去汶萊宣教呢? 說來話長,讓我緊握要點告訴你吧。
地圖:汶萊離星加坡不遠。離香港很遠
1950‘年代,共產黨統治中國大陸,很多西方宣教士被迫撤離中國,有些留在香港。在他們影響底下,認為普世宣教運動,應由中國人接棒。
於是,一時挑起向大陸宣教熱;當時以九龍城浸信會的青年團契最為熱烈。此外,向東南亞各地的開荒工作,則以香港大學的基督徒團契(HKUCA)最為先進 。那時,我們也有參加一些此類活動;宣教心,就是那時培育岀來的。
1964夏天,HKUCA舉辦「暑期宣教訓練班」,兩天聚會。我們覺得很好,便參加了。講員黃聿候先生,是從星加波來的,不是宣教士,也沒有牧師的稱號,在香港不甚知名。
頭一天,他領我們查考使徒行傳,看保羅的宣教策略,神怎樣帶領,怎樣主動攔阻,怎樣囑咐,信息清楚有力。本來查經原是比較沉悶的,但在他的引導底下,越聴越有趣味。
第二天,他把他對當時的宣教士策略,作了一個檢討。他認為差遣一個宣教士或一對夫婦,去一個蠻荒的地方宣教,成功機會微之又微。應該組織一隊宣教士,到一個重點城市,建立橋頭堡教會,然後從那裏發展到附近細小市鎮。保羅就是沿此策略進行的。對!他說得好。
下午,他提出一個建議,他說:「你們在這裡有四五十人,大都是醫生,工程師,經理等人物。為何你們不商量一下,看是否可能組織宣教隊伍,四五對夫婦成一隊,去東南亞一個城市,建立教會呢? 因為你們都是專業人材,容易找到工作,待遇又好,你們便可經濟獨立,不需差會經濟支持。最好你們當中選一個做牧師,專心牧會,其他人支持他的生活費,和分擔教會的工作。這樣教會便能經濟獨立,事奉人員也足夠!」
好一個建議!我們都很興奮,便分組祈禱,彼此認識,說,後會有期。
這周末的聚會是否只是一個奮興會? 一如過往的,沒有什麼實際行動呢?
過了幾天,我在英文虎報看到一則聘請廣告:汶萊政府招請無線電工程師。我像觸了電一般,我正是他們所需要的無線電工程師,難道這不是神為我開路,給我這個機會,一面工作,一面宣教嗎? 那時才認識一個名詞叫「帶職事奉」,正如保羅一面傳道,一面以織帳棚為業。
汶萊的首都當中的回教寺,被水屋圍住,衆多人民居住其中
我便立即應徵,並且為這件事切切祈禱,又告訴其他有興趣宣教的朋友。那時我和心湄正在熱戀中,卻不忘記這可能是我們今後的去向。
一個月後,收到汶萊政府的信,要面試。當日見到很多應徵者,竟然當中有幾個是我的同事。他們在公司的經驗比我好,職位卻只有一個。心想,我的機會很微吧!
不多久,收到回信,我竟被取錄了。心裏希奇神在其中的作為。我一聲不響,我和心湄們約定次日要去旅行,想在那時才告訴她,尚有很多話要說呢!
那天風和日麗,我騎著電單車,她坐在我後面,到了城門水塘,有山有水美麗風景下,告訴她我申請的職位被取錄了。又在那裏向她求婚,說:「我要遠行了,你肯跟我一起去嗎?」她肯去,便是答應嫁給我了!
我還說笑地對她說:「別人告訴我,那裡的土人女子最喜歡香港男人,又英俊又想有老婆。若然他不就範,便求巫師落「降頭」,他便會肚子脹大長蟲。他逃到那裹也得不著醫治。只有回到她身邊才能康復。你嫁給我,同我一齊去,免我落在土婦手中,好可憐呵!又可以一齊事奉主,建立教會,一舉兩得,豈不是最理想嗎?」
之後,我們立刻籌備婚禮,收拾行裝,準備乘船往汶萊述職。又參加了香港海外傳道會(HKOM),成為他們第一對被差的宣教士夫婦。當日按手差遣禮當中,有滕近輝牧師,艾德理David Adeny牧師 和鄭德音牧師。
雖然起初吸引我們的宣教隊伍策略,並沒有實現,同伴們各自有前途的打算,不能成行。但是,卻推動了我們前往帶職宣教的第一步。
我們又興奮,又戰兢;我們沒有受過甚麽宣教和神學訓練,帶着一顆順服依靠的心,踏上似乎冒險,又滿心好奇,充滿新鮮經歷的年日。


